“柴大猛人,讓某一試!”
射藝教習一把奪過望月犀,柴天諾心痛的說:
“輕點輕點,莫要磨傷了它的漆皮!”
聽聞此言眾人齊齊咧嘴,想要磨傷大漆干制而成的漆皮,除非教習的手是磨石!
“咔!”
第一把便公開五成,柴天諾暗自點頭,能當射藝教習,果然有一手。
“爽,果然夠勁!”
射藝教習緩緩松弦,滿意的連連點頭,隨后取出一支鐵桿破甲箭搭上,沉腰蹲馬,雙臂驟然發力!
“開~!”
“咔咔!”
伴隨咔咔之聲,弓開七分,指微顫,驟然撒放!
“嘭!”
一箭貫穿草靶,只余箭尾微微擺動。
“好弓,堪稱重寶!”
射藝教習滿臉驚喜,雖然自己開不得滿弓,可即便是七分,勁力和準度也遠超想象。
尤其是撒放之后,尾梢一點抖動都沒有,望月犀的工藝超乎想象,堪稱絕世珍品!
“拿來吧!”
柴天諾趁著射藝教習走神,一把奪回了望月犀,然后從懷里掏出張柔軟鹿皮,輕輕擦拭起來,那架勢,說多嫌惡有多嫌惡。
能讓教習說是重寶,這弓有那么好?
一眾秀才圍了上來,直勾勾的看著望月犀,想看出這漂亮的不像話的角弓,到底哪里神奇。
“……我上課前才洗的手好不?”
射藝教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然后又堆著笑臉擠到柴天諾身旁:
“柴大猛人,商量則個,能不能把弓借我使上半年?”
“……”
柴天諾也不說話,只是用你猜我會不會于你的眼神瞅著射藝教習。
“那、那就三個月,最少也得一個月嘛!”
“一秒都不行!”
柴天諾直接打斷射藝教習的話頭,扭過頭去愛惜的擦拭弓身。
“……你瞅瞅,這是啥?”
不得已,射藝教習掏出錠銀子在手中拋了拋,背著身的柴天諾噌的扭過頭來,兩眼放光的說:
“噫吁嚱,教習,你手中的這錠銀子,怎的長得如此勾人?”
卞盛和申屠子進一巴掌拍到臉上,我的柴大猛人啊,你屬實沒救了!
“這是二兩銀子,若是贏了便于你,可敢比試一把?”
射藝教習把銀子揣進懷里,笑瞇瞇的問,柴天諾使勁點頭:
“敢,敢的很,只要有銀子,你說比啥就比啥!”
“……”
教習無語,這是真掉到錢眼里了!
“規則很簡單,二十丈靶一打箭,紅心一分,其他不得分,脫靶直接輸二十兩,可敢應戰?”
“敢!”
柴天諾再次點頭,二人話不多說分開兩側,屏息靜氣,沉穩搭箭開弓。
“咄,咄咄!”
“靶心,靶心,又是靶心!”
秀才們興奮的圍在周圍不斷報數,半刻鐘后二人同時落弓,皆為十二箭十二分,平手!
射藝教習沖著柴天諾滿意點頭,如此成績著實驚人,便是春闈之上,也能得射考的滿分了。
“既然平手,那就來第二局。”
拿出包裹讓幾人前去扯繩,射藝教習笑著說:
“于你我來說二十丈靶子無甚難度,這次增加點難度,十五丈吊靶,可敢應戰?”
十五丈,這距離怎么反而近了?
不懂啥是吊靶的柴天諾使勁點頭:
“有何不敢,白花花的銀子在前,刀山火海都敢闖!”
“……有魄力。”
教習臉皮子有點抽搐,自打進入武學上舍當教習,還從未見過如此奇葩的生員。
靶子拉好,麻繩上垂下許多細細的線,線的盡頭系著一個巴掌大的黑色木片,隨著風輕輕擺動。
“還是一打箭,射碎射穿一個吊靶得一分,射空不得分,一分二兩銀子,開始!”
話語落地,射藝教習緩緩張弓,把氣息調到最穩,凝神抓那一絲契機。
“……”
柴天諾面無表情,不過他心中已經在罵三字經,原來,這他娘就是吊靶!
今日一直有輕風吹拂,木片在風中來回擺動打轉,想要射中,不但要抓住一瞬間的契機,還有有足夠的預判,這難度屬實提高了不止一倍。
自打學習射藝,柴天諾練的都是固定靶子,曹福也教過如何在風中調整落點,但是如吊靶這般難度,他心里根本沒有半分把握。
“咄!”
“一分!”
“咄咄!”
“雙箭連環,教習威武,兩分!”
秀才們齊聲喝彩,都是武人,自然知道吊靶的難度,若不是今日兩人比較,他們真不知道自己教習竟是如此牛人。
這已不是一般意義的神射手,完全可以稱得上射藝無雙!
伴隨周圍的喝彩聲,射藝教習沉穩撒放,一個個木片被射的粉碎。
離開軍中兩年了,未曾想自己這當年的射雕手,竟在今日找到了一絲往昔的感覺。
昔日軍中射雕手孫景鐘,嘴角慢慢浮起一絲微笑,往日那些崢嶸歲月,如老酒入喉,辛辣中透著甘醇!
“……”
柴天諾眼角顫了三顫,把嘴巴貼到卞盛耳邊輕語兩句,然后撥開幾人,如輕盈小鹿奔向遠處,轉眼便不見了蹤影。
卞盛滿臉呆滯的待在原地,整個人懵了,噫吁嚱,竟然還能有如此操作?
十二箭十二分,所有吊靶皆被射碎,場上響起震天的喝彩聲,孫景鐘滿意點頭,今兒發揮不錯,尋回點往昔的神采。
“柴大猛人,你得了幾分?”
“咦,柴大猛人那?!”
射藝教習孫景鐘瞅了一圈也沒見到柴天諾,遠處的吊靶也是完好無損,一時不明白發生了何事。
“那個教習,天諾讓、讓我與您說一聲,您射藝無雙他認栽,拜拜。”
“……拜拜是怎個意思?”
“據我這段時間的了解,應該就是別過的意思。”
“還有,天諾說他就不是那賴賬的人,賭資您去找趙教習收便可。”
“老趙欠他二十兩,可這小子欠我二十六兩!”
孫景鐘怒了,卞盛攤手:
“天諾說了,他是放高利貸的,一炷香時間翻一倍,就看您有沒有本事討回賭資。”
“若是本事夠了,保不齊您那房小妾就直接到手了。”
“……”
孫景鐘滿臉鐵青腮幫子直哆嗦,卞盛只能咧嘴苦笑。
心中則是不停嘀咕,趙教習啊趙教習,今兒這事說來說去都怪你,輸了直接腳底抹油,天諾的學習本領那么強,立馬學了個貼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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