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柴秀才,你第一次殺人時,心情如何?”
一個百總好奇的問,柴天諾想了想,咧嘴笑道:
“暢快,愜意,血的味道,甚是香甜!”
看著柴天諾誠懇的笑臉,眾人再次倒吸涼氣,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意料。
畢竟是同類相殘,頭次采生者,大部分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心里壓力,更甚者會陷入痛楚走不出來。
能感到暢快、愜意的,只有天生殺神!
雖已相信柴天諾的戰績,但是幾位軍官還是提刀上前檢驗,不為別的,就是想瞧瞧這位柴秀才,到底有何超人之處。
檢驗自然不能使用真兵器,而是結實的木制兵器。
穿好防護用的藤甲,一位百總提刀沖柴天諾拱了拱手,然后便繞著他轉了起來,一看便是位走靈動路線的刀手。
左騰右挪上躥下跳,這一通忙活,把柴天諾看得眼花繚亂,還未交手那位百戶便有了些許喘息。
“嘭!”
柴天諾驟然沖出疾如閃電,百戶還未反應過來便倒飛出去,手中木刀更被打的粉碎。
李校尉觀之點頭,和射藝相比,柴天諾的刀法要樸實許多,現在看來就沾兩字,快、狠!
“換我來!”
一位身材異常敦實的千總揚手,柴天諾扔掉裂口木刀重新拿起一把新木刀,點點頭,兩人立時戰在一起。
“嘭嘭嘭!”
木刀急速相撞,碎掉的木屑到處亂飛,兩人戰法相近,走的都是直來直去大開大合的招式,打起來硬杠硬沖甚是養眼。
“嘭!”
巨力之下兩把木刀同時斷掉,柴天諾毫不停歇一拳轟出,千總抬手硬架被一拳打飛,不等他調整好姿勢,便被緊隨沖上的柴天諾抓著脖頸高高舉起。
“認輸認輸我認輸!”
千總大聲呼喊,稚童般被人高高舉起,這也太掉價了。
“下一個換我!”
“應該是我!”
軍官們興奮的爭搶,卻被李校尉攔住,剛才的交手讓他看出點眉目,柴天諾的刀法,可能傳承自西北邊軍!
“請林教頭過來,你們不是對手。”
李校尉搖頭,不多時,一位身材修長的黑衣人從賬外走來,看到他,柴天諾忍不住一愣,這位林教頭,身上很有些曹叔的味道!
見到滿臉疤痕沉默不語的林教頭走進大帳,李校尉急忙起身迎接,其他軍官則叉手行禮,對他甚是敬重。
軍功官說明緣由,林教頭輕輕點頭,聲音有些嘶啞地說:
“木刀測不出,換鐵條。”
少頃,兩人手持圓頭鐵條對峙,其他人遠遠躲開,這不是木刀,一個閃失,旁觀之人腦袋都能抽裂了。
“遇到真正的沙場老手,不要想著和他盤磨,務必一擊命中,這樣才有活下來的機會!”
柴天諾腦海響起曹福的話,雙眼微瞇腳尖踮起,鐵條平舉,緊緊盯著面無表情的林教頭。
“嘭!”
兩人同時撲出,如兩道閃電急速撞在一起!
圍觀之人同時一愣,鐵條落點都是對方心口,若處戰場,便是同歸于盡。
分開,兩人點頭,再次交手。
“嘭!”
還是同歸于盡,大帳中響起議論聲,誰都看得出,二人刀法如出一轍一模一樣,柴天諾和林教頭同時笑了:
“莫用刺了,你我刀法同出西北,喂招卸首吧。”
“喏!”
柴天諾恭敬點頭,兩人鐵條輕輕互撞,各自后退六步,再次同時沖出!
連續小躥步猛然變成弓步前沖,柴天諾沖鋒速度驟變的同時,鐵條急速上撩,目標直指林教頭胸腹。
“叮,吱~~~”
林教頭側身帶刀,橫拉,火光四射!
鐵條翻轉切向柴天諾脖頸,攻防轉換流暢如水。
腕翻轉刀鋒斬落,兩根鐵條發出巨大的碰撞聲,緊接便是你來我往,交鋒速度快的讓人眼花繚亂。
大帳里的眾人腦袋跟著戰團擺個不停,心中則是一陣陣的發毛,心想若是自己遇上其中一位,恐怕用不了幾招便得人頭落地。
“叮~!”
刀鋒錯,二人同時住手,鐵條皆比在對方脖頸處,又是平手。
“好~!”
大帳內叫好聲迭起,這才是高手過招,似雷霆傾瀉酣暢淋漓,看得人心驚肉跳卻又暢快無比!
收招,微喘的林教頭輕輕點頭:
“西北傳承又多一人,甚好。”
言罷,林教頭轉身便走,清瘦的身影有些落寞。
李校尉來到柴天諾身邊,看著林教頭的背影輕聲問道:
“感覺如何?”
“若非林教頭殘疾且年歲過大,這次我便敗了。”
柴天諾感慨的說,刀鋒交迭之際,林教頭那只殘疾右腿吃力不住猛的一斜,這才讓自己抓到了機會同時卸首。
若處沙場,刀鋒閃,首已卸!
李校尉點頭笑言:
“你也不用過于夸贊,若你用足力氣林教頭絕對抵不住,畢竟力量方面的差距,太大了。”
柴天諾微笑不語,李校尉再次發問:
“家中有長輩曾在西北服役?”
“嗯,半師乃是西北邊軍鬼哨出身。”
“鬼哨,難怪你如此出眾!”
李校尉輕輕點頭,然后感慨的說:
“林教頭同樣出身西北邊軍,雖不是鬼哨,卻也是出生入死無數次的精英,比我們這些只能聚眾剿匪的大頭兵,厲害太多。”
“只可惜終歸敗給歲月,如今剩下的,只有一身傷病。”
柴天諾略作沉默,輕聲說:
“老兵不死,只是凋零。”
李校尉眼神驟然縮放,此言,甚合心意!
軍功錄完,銀兩當場兌現,柴天諾看著五大一小六個規整的銀錠子,嘴巴直接咧到了后腦勺,這上好的雪花紋銀,長得也太好看了!
坐回座位,原本有些拘謹的氣氛立刻熱烈起來,一位千戶好奇的問柴天諾,身為武秀才為何穿文人長衫,柴天諾苦笑:
“無他,實在是過于窮了。”
眾人噶然,窮,屬實是個原罪。
近午開席,吃吃喝喝之間,兩個兵卒拿著包裹走了進來,李校尉用帕子擦擦油乎乎的雙手,指著包裹說:
“半身細鱗甲肯定大,不過保命的東西能穿便好,無所謂其他,即便你想換也沒有其他尺寸。”
“另一包裹是三套軍中斥候的短打,按照你的體型找的,若是不合適可換。”
“身為赳赳武夫,穿那窮酸長衫終是不妥,莫要推辭!”
網頁版章節內容慢,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
請退出轉碼頁面,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。